繡花


朋友的兒子今年將從美國名校畢業,因為念的是最熱門的演算法,人還沒畢業,就已經收到數不清的工作邀約,但他跌破眾人眼鏡,沒挑那些赫赫有名的微軟、臉書、Google等大公司,反而挑了最近「黑」到不行的TikTok(字節跳動)。

不只這樣,朋友兒子選的工作地點不是TikTok美國公司或新加坡總部,而是大陸,一想到兒子要前進大陸工作,人在台灣的朋友更是心急如焚,打電話給我商量如何勸阻寶貝兒子。

純就商業角度來看,TikTok當然是家了不起的公司,即使美國官方如此討厭TikTok,卻也絲毫不影響美國老百姓,特別是美國年輕人對TikTok的熱愛。以剛結束的三月份為例,美國TikTok的廣告業績逆勢成長了11%,不但百事可樂、亞馬遜、蘋果等美國大公司都是主要客戶,預計TikTok今年營收還將從去年的近99億美元增加至140多億美元。我問朋友,他兒子這麼有遠見,選了這樣一家優秀的公司,為什麼要反對呢?

大陸科技業有一個專有名詞稱為「繡花」,指的是每位工程師有如「繡花」般,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,一針一線的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術水準,目的不外乎是提供更好消費者體驗的產品。其實繡花精神在台灣並不陌生,我們會成就出今天在世界半導體的地位,不也是靠繡花工作態度的累積嗎?只不過台灣的繡花是繡半導體這朵花,而大陸繡出來的花,則是像TikTok這樣世界級的網路公司。

大陸最拿手的商業模式一直都是以「量變」推動「質變」,高鐵如此,電動車產業如此,類似TikTok這樣世界級的網路公司又何嘗不是如此?TikTok利用大陸十幾億互聯網使用者去測試用戶偏好,「Try Error」了十萬、百萬甚至千萬次後,先在大陸國內優化各種數據和AI模型後,再將這些技術輸出到海外,在美國等世界各地推廣應用、開疆闢土,你說經過十幾億人千鎚百鍊後的TikTok,怎麼會不受到世界各地民眾的喜愛?

我告訴朋友,他兒子到大陸的TikTok「繡花」有什麼不好?因為在互聯網產業,特別是各種演算法領域,全世界最強的早就不是老美而是大陸,從三月份美國前五大最受歡迎的應用程式,前四名都在大陸開發完成,就可證明我的話不假。

其實,地緣政治和年輕人的未來沒有關係,我們不要老喜歡將自己對地緣政治的好惡,強加在年輕人對未來的選擇當中,只要有一技之長,只要具備各行各業繡花的實力,年輕人就會有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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